这个男人救了无数个孩子

上世纪五十年代,医院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双头婴儿”事件。一位员工收拾屋子时,医院污物桶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更奇怪的是,这个婴儿还长着两个“脑袋”。打听之后发现,这个新生儿因为模样怪异,而且生下来还不喘气,被医生和家长当做死婴丢到了污物桶里。谁想到,孩子竟然“活”了过来。护士长把孩子交到小儿外科的张金哲手上之后,张金哲意识到,这不是什么“两个脑袋”,而是"脑膜膨出”。手术之后,这个婴儿被成功的救活了下来。但,不是所有的婴儿都这么幸运。很多人难以想象,在那个百废待兴的年代,我们国内的新生儿治疗到底有多艰难:五分之一死亡率,新生儿感染“皮下坏疽”之后几乎是%死亡、技术被国外封锁、小儿医疗器械极度匮乏......这是中国小儿外科的至暗时刻。事实上,在那个时期,国内小儿外科几乎是一片空白。直到,那个男人出现。1在《人民的医生》和《共和国医者》这几部纪录片里面有一位传奇人物——曾经三次参加抗美援朝手术队,被称为“中国小儿外科之父”的张金哲。就是他,带领着中国的小儿外科冲破了国外的技术和设备封锁,站上了国际前沿。如今已经百岁高龄的他,依旧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但问了一圈,我发现周围似乎很少有人了解他的存在和贡献,反而是那些明星频频占据我们的视野,就连他们吃个饭、喝口水、划破个口子,都能在热搜上挂很久。戏子家事天下知,但是这些共和国的脊梁,却并不为太多人知晓。于是,我决定分享一下这位老前辈鲜为人知,却又波澜壮阔的人生奇遇。故事,还要从上世纪40年代开始讲起。影响张金哲一生,让他走上小儿外科这条道路的,是两件让他记挂了一辈子的大事。年,张金哲刚从医学院毕业不久。有一天晚上值班的时候,他撞见了自己的中学老师,他正焦急万分:老师怀里刚刚一岁的孩子得了白喉,眼看着就要喘不了气,想要救命,就必须马上做气管切开手术。但是,医院没有人给这么小的孩子动过开刀手术,就连“怎么给小孩麻醉”都是个大问题。面对老师哀求的目光,张金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一点点失去生息,憋死在了诊台上。这段经历深深刺痛了张金哲的心。那时候,国内还没有专门的小儿外科。被白喉、猩红热等疾病盯上医院治疗,但由于成人外科医生对小儿外科手术不熟练,当时治疗的后遗症和死亡率都很高。最惨烈的时候,新生儿的死亡率达到了五分之一。但这只是张金哲遇到的第一道门槛。年,婴儿皮下坏疽在全国大范围流行,新生儿一旦感染长脓,两三天内就会扩散到整个后背,死亡率几乎是%。张金哲又到了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却无能为力”的关口。只不过这一次,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抢在感染大面积扩散前,切开皮肤把脓血排出来?但是这个“离经叛道”的设想却没有得到大家的支持,无论是医生还是家长,都不愿轻易让孩子冒这个险。正当张金哲焦虑无比的时候,他刚出生三天的二女儿也感染了皮下坏疽。没有退路了。张金哲决定在女儿身上试验自己的想法:切开皮肤、排出脓血、缝针、焦灼等待,手术的煎熬一点点地敲打着这位父亲,医生张金哲的心。能不能成,他心里也没底。万幸的是,命运最终眷顾了他,女儿痊愈了。这是中国第一例通过手术使感染皮下坏疽的婴儿存活的事例,而张金哲“早期切开”的方法也迅速传遍全国,挽救了无数儿童的生命。年开始,婴儿皮下坏疽的死亡率从之前的%逐步降到了5%以下。张金哲这时意识到,小儿外科这事儿必须得有人干。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在张金哲等一批医务工作者的努力下,我国第一个小儿外科在摸索中建立起来。之所以用“摸索”这个词,是因为那时候我们正面临着西方从经济到科技等各方面的孤立封锁,人才、技术、器械奇缺,小儿外科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即便西方已经有了先进的麻醉、插管等技术,张金哲知道,他也不可能拿到。一切只能从头开始。这一年,张金哲不过才30岁。用不了西方那套麻醉技术,张金哲就和同事反复试验,摸索出一套“基麻+局麻”的方法,让小儿外科手术得以在全国普及推广。婴儿不会说话,也不确定哪儿疼,他就发明了对比按压方法:小儿医疗器械匮乏,他就在家里搭起了小作坊。白天上班,晚上搞发明,就这样前前后后发明改进了“张氏钳”“张氏膜”“张氏瓣”等五十多项手术器械和方法。他用自己的双手直接或间接地从死神那儿抢回了无数孩童的生命。也正是张老这一代人的努力下,截至年,北京婴儿的死亡率已经从20%降到了3%。只不过,可能张金哲也没想到的是,这条从医路,他一走,就是70多年。年1月,已经95岁高龄的张金哲匆匆赶往肿瘤病房。那里有一个腹大如球的孩子在等着他救治:不做手术,生命垂危;一旦做手术,又可能因大出血加速婴儿死亡。面对这个棘手的病例,张金哲顶着年迈的身躯和主刀医生探讨各种可能性,久久没有离开。第二天,在张金哲制定的详细手术方案指导下,经过六小时的手术奋战,孩子不仅转危为安,腹中的肿瘤也全部被切除干净。出门诊归来的张金哲,面对家长的感谢却是无比淡定。事实上,在张金哲70多年的从医过程中,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但他从没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救命恩人,在他眼中,自己只不过是和病人共同与疾病作斗争的朋友,一个“交命的朋友”。为了让患者“朋友”看清楚自己的名字,他会特意在自己的白衣写上五个大大的黑字——外科张金哲。为了让看病的孩子不哭闹,他还自学了魔术,专门用来逗小朋友开心:而且只要有病人就诊,他都会坚持起身迎送:这个习惯,他保持了70多年。旁人都担心他会摔倒,但他不在乎,在他看来,这是文明的一种体现,是医生和病人之间情感的连接。为了保持这种连接,他在年近百岁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每周出诊和查房,而且还医院义务出诊一次,长达34年。而他自己,早就是一身疾病。不仅心脏已经装上了起搏器,10几年前肺部还发现了两块阴影,大部分胃更是早在20多年前就已经切除了。但就是这具病躯,在70余年间挽救了无数儿童的生命。他经历过乱世,体会过战争的残酷,也遍尝小儿外科起步的艰难和人情冷暖。所以更清楚生命的宝贵,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小儿外科事业。事实上,儿科医生并不是一个好差事。这个别称“哑科”的职业,由于婴幼儿年龄尚小,也不会描述自己的病情,在使用药品和做手术的时候都有很多禁忌。这些都导致儿科医生在诊治儿童的时候,往往需要付出更大的精力和承担更多的医疗风险。最重要的是,大部分儿科医生的工作强度太大了。经常是“上完白班上夜班,看完门诊看急诊”,根本就没有完整的节假日,就连春节都可能只休一两天。压力大、风险高、收入却可能比很多非儿科医生低,还得应对可能引起的医闹。种种原因都导致这一职业极度缺人。在很多医学院中还流传着一个顺口溜——金眼科,银外科,打死不去小儿科。我们常说孩子是家庭的未来,是祖国的花朵,但是这些花朵少不了,一代又一代代儿科医生们的保护和付出。正是因为有张金哲等老一辈儿科专家的努力,才有了我们今天这么好的婴幼儿医疗环境。他们承受着更大的压力,也值得更好的待遇。或许他们只是一个个你我从未听过的名字,却正是他们这一代代人奠定了我国儿科的基础,在时代的浪潮中推动我们的医疗事业往前发展。去年9月25号,张金哲院士的百岁寿辰上,他说小儿外科大夫的目标是“儿不痛,母不悲”。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百岁高龄的他,还要坚守在小儿外科的岗位上。或许,那座无痛、无恐的儿童乐园,就是他全部的意义。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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