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雄鹰第期

《空军航空兵第三十七师战友纪念册》

视频欣赏《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

一、战友动态

(一)原空三十七师副参谋长刘贵、师司令部军务科科长孙昌礼、空军乌鲁木齐场站副站长程建业同志近日看望空军乌鲁木齐场站首任政委贾雨范夫妇。

(师李民仓政委提供)

(二)原空军乌鲁木齐场站飞管室主任高劭迪七月份从乌鲁木齐来西安开会,战友聚会。

(三)空九军泉州籍战友会成立三十周年合影留念。

(王国兴提供)

二、我和我的父亲

——一个当兵的人

谨以此文献给我历经磨难的父亲,

祝他健康长寿!

[作者]曹芳(加拿大)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曾有一首军旅歌曲火遍大江南北、尤其深受部队官兵的推崇喜爱、至今仍被传唱热颂。记得第一句歌词就唱道:“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然后自问自答地说:当兵的人没什么不同,和所有的热血儿郎一样,他们的足迹踏遍祖国的高山长水;可是当兵的人又是不一样的,他们餐风宿露、将大好的青春年华留给了祖国的边关远疆,身披风霜在共和国的旗帜上书写别样的风采。曾经的空37师老兵李宗跃说得好:“人当过一回兵,就像土烧炽成了陶,永远区别于土。即使陶后来无用了,打成了碎片,依然会折射出不同于土的特殊光彩。”

曹桂金年在空军乌鲁木齐南山机场

(曹芳提供)

我的父亲曹桂金就是这样经过部队生活千锤百炼的军人中的一员。从年12月应征入伍到年1月转业回乡,他在军队里摸爬滚打了足足20年。我常想:如果不是有当兵入伍的机会,倘若不是人生中有这么长时间的一段历练,父亲的眼界肯定得不到开阔、见识也就停留在他那个时代某些人那样的短浅认知上、也就更不可能以他自己的精神和意志鼓舞和影响我们了。

入伍前,曾经因为小学成绩优异而被保送进县城最好中学的父亲,由于家里实在贫穷、不得不于初中二年级就辍学、开始靠体力挣钱养家。那时我爷爷奶奶可说是基本没有自己的家,而是跟爷爷一个大家族的一户堂兄家共一栋老屋,全家大小六口人就挤在那天宽地窄的一间小厢房里过日子。之所以还能读到初二,主要是父亲会趁闲暇时给一位关系要好且家庭经济条件不错的同学家打打零工帮帮忙,以及周末天不亮就上山砍柴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这才勉强有了下一星期的饭钱。

网络图片

有一次到了年底,居然还剩了几个钱,父亲就交给奶奶,让她去街上秤点儿肉末、给全家人打个肉汤过年。奶奶噙着泪接过钱,没有言语,但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父亲的脑海里;作为长子,他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加倍努力、给家里买屋子、让自己的父母和弟妹们过上好日子。于是到了年,父亲用自己在部队里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那点儿工资,及四处找战友和亲戚们借来的元钱,给爷爷奶奶和叔叔姑姑他们买下了一栋只在一面有两间厢房的屋子。在当时,这栋自带前厅和后厨房的老屋对爷爷奶奶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住处了!而那四下里借来的“巨款”,却在我父母亲辛勤节省许多年之后才还清。

曹桂金年丹东(曹芳提供)

母亲总是说起随军前的几次入疆探亲,我们家在阿胃滩时做菜连酱油都买不起。我86年从新疆回老家时还在那栋“小白屋”里住过,记得已经添加了堆放杂物的阁楼和厨房旁的猪圈,我和妹妹还被厢房里的跳蚤咬疼过、被藏在厨房柴草堆里的大老鼠吓到过。如今虽早已不住人了,老屋仍在,除了还占着块儿地皮将来留作它用,在我看来,也算是对一个贫家少年曾经立志尽孝的最好纪念吧。

虽然无奈地辍学了,所幸父亲的机敏和勤劳被大队领导看中,让他在大队里做了会计。65年部队来招兵时,父亲体检过后就回到了公社继续参加民兵集训,对自己被选上的事情还不知晓,可他们几个即将入伍的消息却已经传遍了大队。奶奶又担心了,惟恐自己的儿子出去见了世面后就再也不肯回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了,于是暗中张罗着给他找门亲事,想用媳妇孩子拖住父亲,让他时时惦记家里。可惜家里条件实在差得不行,无论是以前偷偷喜欢父亲,或是通过照片看上父亲的邻村姑娘们,都没法看中这个破烂贫困的家。奶奶急了,最后托人到自己娘家村里去找,结果只有我母亲家不嫌弃。此时我母亲家里的情况要稍好一点儿,但她从小就在村里见过几次前往外婆家拜年的我父亲,明白我父亲在模样和聪慧等各方面都较自己高出一截,觉得比起家庭条件来,其实人更重要,心里早就愿意了。就这样,就在父亲毫不知情还在公社的民兵打靶场上练习之时,奶奶就偷偷将我母亲接到了村子里;等父亲临入伍前匆忙返家打包收拾行李之际,才无辜地知道自己已经“被结婚”了。

年8月28日金斯...火车前留影

(曹芳提供)

可贵的是,父亲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糟糠之妻”。他“一结婚”就入伍奔赴丹东,因为聪明踏实能干,很快入了党、提了干,直到四年半后的年端午节才有机会第一次回乡探亲。母亲嫁入曹家时才17周岁半,还很贪玩,劳动的同时还参加年轻人组织的宣传队等活动,开心地度过了最初的几年,然后就开始了来自奶奶无穷尽的责备和刁难。首先当然是责骂她在我父亲探亲的这20多天时间里没能怀上孩子。后来虽然陆续有了我和妹妹,但是在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农村、尤其是在我奶奶这样十分要面子的婆婆眼里,连续生了两个女儿的母亲是“罪不可赦”的。所以我母亲在吃尽了苦、挨尽了骂之后,还要面临“被离婚”的命运。随着大儿子的入党和提干,呆在老家的奶奶越来越看这个儿媳不顺眼,于是在年冬我父亲回乡探亲时,奶奶就又哭又闹地非要他们离婚。父亲自然知道她是无理取闹,却也明白奶奶只是要面子、不愿意明面上让她下不来台,只好一遍遍地给奶奶讲道理,说当年人家不嫌弃咱们穷、如今咱们也不能违背良心甩了人家,对吧?可我家厉害的奶奶并不是随便就能讲明白道理的角色呀,赌气说:“你只要媳妇是吧?那好,你不离,老娘就跳河给你看!”晚上她果然不见了。有人说看见奶奶往村头池塘方向去了,父亲急得什么似的,飞奔到池塘边大喊起来,接着马上就跳进池塘里去摸人,惟恐晚一秒钟就来不及。其实精明的奶奶怎么会做那样的傻事呢?她就是想考验儿子的孝心,不过是静静地藏坐在塘边的一处草丛中冷眼观望罢了。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傻儿子在寒冷冬季的塘水里湿淋淋又心急如焚寻人的可怜样儿,才皱了皱眉,冷冷地出声叫道:“上来吧。我回家去了”。虽然这一回婚没离成,但同样的要求奶奶不止提过一两次,那几年我母亲的境遇只有更惨。母亲于是十分盼着能随军、早些离开这个家,哪怕再吃苦受累,就算一直吃着“河水煮鱼”般清汤寡味的三餐,她也愿意。

我有关童年的记忆大约就是从年随军去部队时才开始的。就像那个年代典型的包办婚姻一样,我父母之间说不上特别恩爱,客观地讲,更多的是彼此熟悉后“谁也离不开谁”的那种亲情吧。但这正是孩子健康成长所需要的家庭环境,虽然也偶有争吵,但我们感受到最多的,还是父母亲为了经营这个家所付出的辛勤劳动和努力奋斗。父亲尤其喜欢小孩子,也因为自己当年受条件所限没能继续读书接受更多的教育而耿耿于怀,所以对我和妹妹的生活和学习特别关心——那时的父亲非但不严厉,而且很有耐心,有时还颇具童心,经常把在单位上战友结婚等场合得到的喜糖或花生瓜子等零食留着,带回家给我们姐妹解馋,我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等爸爸回家掏他的口袋。他从不主动掺和我们的学习,却会时时过问,要求我们一定要尊敬老师,要学习态度端正、认真;等我上初中后,他基本辅导不了我们的所学了,就更鼓励我多读书、学会自学,他和母亲则是在生活上更多地照顾我。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有着“病胎子”、“药罐子”这样的外号,母亲到现在还经常说起她当年在农村老家独自带我时有多么地担惊受怕、她又是如何在深夜里抱着发着高烧才满一岁的我连跑五六公里路到公社去敲医生家的门的。随军后,她总算不再悬着一颗心过日子了,因为少了奶奶的责骂、又多了父亲这根主心骨,她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两件事上:一是帮父亲还债,二是照顾我和妹妹。我依然记得自己由于肠胃不好,都小学二年级了还曾没能忍住以致于拉裤子的陈年糗事,可我亲爱的父母亲除了担心我的身体外,半句责备的话都没有,母亲只轻叹了口气就开始帮我清洗毛裤棉裤,父亲则在一旁帮忙找黄连素,烧热水。到了南山,我也是卫生院的常客,不是牙疼,就是出现耳鸣,还因为腿上此起彼伏地生疖子而烦劳好脾气的小张叔叔帮我换了整整两个月的膏药。那时,除非工作太忙,几乎每次都是父亲带我去的卫生院。记得有一回右脚大拇趾上还长了鸡眼,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卫生员除了给我开鸡眼膏要我回家每晚洗脚后外敷,还用了不少偏方,这回拿小刀片轻轻刮,下次就用银针穿上燃烧的烟头熏,后来也不知怎样、大约是几管齐下的效用吧,还真的好了。由于走路疼痛难忍,大都是父亲背着我前往卫生院的,一路上还给我讲:他早先脚后跟也长了可恶的鸡眼,很大了需要切除,那时不巧没有麻药,是我的小学班长荆银峰她妈妈——上次看到某期《春的故事》贴出的老战友照片,觉得应该是幽默乐观的李巧惠阿姨——帮他硬生生地用手术刀挖掉的!我听了倒吸一口冷气,父亲却说:“这没什么,当兵的谁没吃过这种苦啊?!只要坚强、有毅力,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父亲就是这样,从不给我们讲大道理,而是用他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行动来激励影响我们,以身作则,教我们要懂得孝顺感恩、要珍爱家人朋友、要勇敢坚定。

父亲是个非常心细的人,这种性格不仅令他在工作业务上精益求精,也体现在他日常生活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中。我自打7岁半时随军去了新疆,每年的手脚都会生严重的冻疮,奇痒难受,父母亲想尽了办法为我缓解痒痛。听说用茄子根和辣椒杆煮水浸泡对治疗冻疮颇有效,父亲总是想方设法地收集储藏晒干的茄子根和辣椒杆,等到隆冬时节母亲就每晚烧这种散发着“奇怪中草药味”的淡黄色开水给我泡手泡脚。总记得那些年父亲一个个地拜托返乡探亲的战友们这个帮忙带点儿、那个劳驾收着点儿的情景,想着他们对我的关爱,到今天我还会忍不住眼眶湿润。我进入八一中学住校读初中时还只有11周岁,虽然已不算很小的孩子了,但由于体质太差、自理能力也差,真没少让父母亲牵肠挂肚。母亲现在跟我聊天,还常常会“嘲笑”我说:“你上初中那会儿,每个周末回家,人家懂事的孩子都会给家里买些服务社买不到的东西,你可好,总是背一包脏衣服拿回来给我洗,因为你洗不动啊!”是啊,第一次坐大巴去乌鲁木齐入学报到时,仅仅1小时40分钟左右的车程,我就因为晕车厉害先后呕吐了七次,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这样弱的身子,怎么能让他们放心呢?!所以我每个周六回家总是能得到“女皇”般的待遇,除了美味大餐,就是开心地和妹妹一起看电视,父母亲在这种时候是不会提醒我们要做作业的,而我经常是用热热的洗脚水泡过脚后、看着看着电视连续剧,就睡意朦胧了。当我们睡了个大懒觉、到了周日近中午时分才自觉地开始做作业时,母亲在洗衣服,父亲则又是烙饼、又是炸蚕豆,还把头一晚预留的红烧肉装盒,一股脑儿地打包给我带到学校里,让我跟同学们分享。

父亲还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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